抽象派画家徐冬冬:问道天地间 悟得心造境
2015-04-14 10:38:12 来源: 说两句 分享到:
徐冬冬画作《听闻残雪化春曲》,被联合国收藏。
《四季》系列组画冬第四号
《四季》系列组画夏第四号
徐冬冬,中国画家,1959年生人。少年时便在故宫临摹古画,刘海粟、吴作人、刘开渠、王森然等大师级艺术家都曾对他深有教导。28岁,中国美术馆在主大厅为其主办个人作品展,作品成为馆藏。30岁,成为国家一级美术师(教授),次年更成为中国美术家协会最年轻的会员。1990年,文化部和中国美术家协会联合主办了徐冬冬个人作品大型巡回展。1997年起,创作实施了历时五年的《阳光与和谐的梦想》大型行为艺术,全球上千家文化艺术机构收藏了《徐冬冬画集》。2001年,联合国主办《从传统走向现代——中国画家徐冬冬回顾展》,作品《听闻残雪话春曲》被联合国永久收藏,这是联合国第一次收藏中国画家的作品。2003年至今十余年,归隐田园,创作、游历、问道,创立中国抽象绘画流派。
徐冬冬懂事时,正逢“文化大革命”开始。在那个文化荒芜的年代,书香之家尚存的些许字画,成为少年冬冬的精神家园。“在我的小屋里挂有一幅徐悲鸿所绘的《鹅》图和沈尹默的行书条幅,一到晚上我喜欢靠在床上默默地看着,有时看着看着便进入梦乡,手中还握着金石家寿石工所刻的青田闲章。在那个年代,也算是苦难中的雅兴了,这也许是我日后从事绘画艺术的启蒙吧。”
上世纪70年代,十来岁的徐冬冬开始到故宫临画。当时故宫的绘画馆在一处长廊,每年将不同的古画拿出来晾晒,便会举办不同的展览。徐冬冬对元、明、清各代名画十分痴迷,常常兜里揣上几个馒头,一临就是一整天。最初,徐冬冬每每自己带着作画的水盆往返,临画时,工作人员也总会说:“小画家,你离着远些。”去的多了,工作人员逐渐喜欢上了这位小画家,带着他去食堂吃饭,水盆也可寄放在故宫里,不用来回拿了。
徐冬冬渐悟“心摹”二字。他说,“观古画似交友,画如其人,十米之外便知张三、李四,他们各有不同,在那里有好友也有过客,如同生活中交友一般,各有所爱。所以每次去故宫绘画馆临摹古画,便觉似与仙人的一次‘雅集’,神仙相会,有说有笑,笔墨神往,温文尔雅。”
元四家中的倪云林是徐冬冬之最爱,也是他的“指路高士”。每每见到倪的画作,徐冬冬的内心总是涌起波澜,久久不肯离去。几十年后,徐冬冬把自己的归隐之地取名为“云归处”,向他敬慕的这位雅士致意。
明代的徐文长(青藤)和朱耷(八大山人)都是徐冬冬尊敬的画家。他们的人生都十分坎坷凄苦,但徐冬冬懂得他们皆为人品极高又不随声附和的文人。徐冬冬自述道,“1991年文化部在南京博物院举办我在十省市的巡回画展,有幸看到青藤的水墨长卷《杂花图》。观后,藏者问作何感想,我哑然无语,心里只是流泪。我字号‘苦藤’中的‘藤’字,便取自其意。”八大山人笔下的枯木、小鸟、荷塘、怪石、山峦,无不让他深思。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徐冬冬所绘的作品都来自于他们的意境。比如他画的《秋天里的荷塘》,叙述的是一只翠鸟在深秋里久栖在败荷之上仰天长叹,著名作家萧军见此画,深为打动,题诗一首:“一茎撑天地,风云凭来去。息罢一展飞,去住双无迹。”想来,那无奈寂寥的心情,不仅是萧老的,也是八大的,更是徐冬冬的。
研读古画、与古人相遇相知的过程中,徐冬冬感悟到,中国绘画讲究人心,讲究人与自然界的关系,遵循“天人合一”的理论。所以,他在临摹的过程中,主要是体会先贤如何去了解和观察自然界的,并如何探求人类与宇宙之间的关系。他体会到,画画不是目的,问道才是根本;绘事是一个从“技”入“道”、追求无知之知的过程。
深受宋明两代心学、理学大家的影响,二十出头的徐冬冬在上世纪80年代便提出了“心造境”的艺术思想。“心”指人心,“造”为创造,“境”指意境,强调作画要“用心灵去创造意境”。
寻山 什么是山?什么是水?什么是山水间?
徐冬冬对“山水”念念不忘。在他眼中,中国绘画“人物”、“山水”、“花鸟”各科,唯山水画最为独特,“它不同于西方风景绘画,而是中国人对山的一种特殊的神往与崇拜。”
“什么是山?什么是水?什么是山水间?”徐冬冬放不下这些追问。从1984年起,他开始了对中国山脉的行走。寻山之前,他对中国所有的山脉、河流分门别类,查阅了历代的相关文献、诗歌和绘画,制定了寻山路线—东到普陀山,西到昆仑山脉,北到大兴安岭,南到五指山,按古法寻山问道。数年间,徐冬冬走访了国内数十座名山大川。
对山水的寻访和刻画,让徐冬冬的人生有了本质的升华,数以千幅的写生稿和一大批组画,其灵感都是在寻山问水中产生的。登高远望,条条江河绕山而过,奔向大海,他的心也随之变得博大,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中国古老哲学有了新的理解。
他说,画者不是见山绘山,而是追求人们心目中的仙境和“神仙”的生活,孕育着“道”的奥秘。寻山、观水,皆在悟道。“上善若水”是对生命的崇尚,天地有大爱,却体现在那一滴柔弱的水中。山之纵横,石之百态,总离不开水的雕琢。行于山水间,岚气清润,阴阳中和,一派祥和的气象。这种和谐的自然观,浸润人心,这也是山水画的灵魂所在。
那一刻,他懂得了超然的和谐宇宙境界。问道山水间,徐冬冬的宇宙观逐渐形成。山水的千姿百态、四时朝暮,都融汇在他的笔墨之中。
由此,而立之后的徐冬冬,对“心造境”的理解,从“身心合一”发展至“天人合一”。“心”即为“宇宙”;“造”通“易”,求变;“境”又为“致良知”,其意在表达的笔墨要含善爱之心与仁德境界。
行走历时五年、涉及80多个国家、千余家图书馆和博物馆的行为艺术
1996年中旬,徐冬冬进入了青藏高原的昆仑山脉,延绵不断的群山,紫褐色夹着赭色的山体落在天边,被微风抚摸着,一轮明月爬上了山脊,给那浩瀚静谧的天际带来了一丝明净。立于高山之巅,徐冬冬忽然感悟到,21世纪中华文化回归世界,不仅是中国人的事情,而且是人类文明的进程。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在沉寂百年之后又一次地复兴,不仅因它自身的伟大,也是人类文明的需要。中华民族的复兴,表面上看是政治、经济的问题,最终还要体现在文化的认同。中华文化的智慧如何进入世界,是徐冬冬与山水对话后产生的最为深切的思考。正是在这种反思中,题为《阳光与和谐的梦想》的创作产生了。
《阳光与和谐的梦想》是一次历时五年、涉及80多个国家、千余家图书馆和博物馆的大型国际性行为艺术。是以1997年出版的《徐冬冬画集》为创作载体,用现代行为艺术的方式放置到世界各地的图书馆与博物馆中,以达到东西文化会通的目的。
1997年至2001年,徐冬冬的足迹遍及亚洲、欧洲、美洲、非洲,全球上千家文化艺术机构收藏了《徐冬冬画集》。此创作主要讲述的是,西方的文化所产生的文明充满着“阳光”,而东方文化的基础体现着“和谐”。徐冬冬所理解的和谐,不仅是人类社会,也包括宇宙间的万物,人与大自然要和谐相处。他在创作中不断地宣扬,中华文化古老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等理论,应成为人类社会的基本价值。而这一创作也充满着包容、仁义的态度以及“忧天下”的中国士人的情怀。
联合国副秘书长彼得罗夫斯基说,徐先生这几年的创作与联合国所提出的“文明的对话”相吻合。
《阳光与和谐的梦想》的创作,思考和筹备的时间很长,如何实施这一庞大的创作,是需要智慧的。“首先,我力争将这一创作远离政治和商业,强调作品的独立性,保持从容和儒雅的中华文化精神。再者,将亚洲、欧洲、美洲创作实施的地点、范围、图书馆进行列定,并制定实施的有效路线。”
在创作《阳光与和谐的梦想》行为艺术的同时,徐冬冬也开始游历欧美诸国,对西方的文化艺术进行了有计划的学习和考察。他对西方文明的理解更为深刻了,并具备了全球视野。“西方哲学总是向前一步,从外向内;中国哲学则愿退后一步,由内而外,而达物我两忘。”
融会中西,进入不惑之年的徐冬冬对“心造境”中的“境”又有了新释,从美学、哲学以及宗教的精神境界中进入到了宇宙世界,悟得超越伦理道德的天地境界,悟得万物平等之博爱,悟得使万物得到超度才是根本。而《阳光与和谐的梦想》行为艺术正体现了这一认识。
隐逸创作、游历与问道,创立中国抽象绘画流派
繁忙的全球文化旅行,让徐冬冬脑海中时常浮现一些新意,却无法及时地赋予笔端,世俗的喧嚣也使他不能冷静地思考问题。从2003年起,徐冬冬在“大红大紫”中决然隐去,在京城东北郊辟园归隐。他说,他并非不求闻达之人,而是要潜心问道,静心笔墨,专注文化创造,矢志中国绘画创新。
他说,只有似一片落叶飘零的心境,才可将灵魂放置在旷野、大漠之中,才可感知到宇宙间灵魂跳动的轨迹。
十余年的隐逸生活,是“创作”、“游历”、“问道”。
—人融于万物中,宇宙万物平等,人类应对万物皆具爱心,人类的快乐、幸福及一切精神状态,应建立在天、地、人以至万物的宇宙概念上。他的宇宙观形成了,他的内心与宇宙之心同静。人心与物相通,一己与万物同化,将“小我”化于“大我”以至“无我”,达到宇宙间的万物气韵平衡……
随着自有宇宙观和“心造境”艺术思想的成熟,徐冬冬在中国的哲学里寻找着抽象的概念,使之成为其绘画语言,他的中国抽象绘画也在山重水复中豁然开朗,一个既不同于传统中国画、也不同于西方抽象绘画的新的绘画流派产生了。
徐冬冬是从精研中国传统意象绘画、西方印象绘画而进入到抽象绘画领域的。他的中国抽象绘画有着特定的主题表达。抽象艺术的思维和手段,帮助他从意象绘画和印象绘画的表现内容中解放出来,自由自在地在笔墨丹青中去表达他对人类广为关切的问题的抽象思考,如文化的演变,国家的产生与消亡,以及人类的精神状态。
一系列中国抽象绘画组画被创作出来了。2002年至2005年,创作《围与不围》组画;2003年,完成《诗》组画;2005年至2006年,创作《距离二十三》组画;2007年,创作《神灵十则》组画;2008年至2010年,创作《太极》系列组画;2010年,创作《无根的神韵》……
2013年至2014年所创作的《四季》组画,使得徐冬冬的抽象绘画进入到了高潮的阶段。徐冬冬自己这样写道:“它使我对‘天、地、人’有了崭新的感悟,它不同以往,不再是人们感觉到的天地四季景色之嬗替,而是人类自身在宇宙间灵魂跳动的轨迹,它表现得如此的自在。融色之水,多取于自然之物。百色入洗挥毫而泼之,水色交融如瀑而泄之,遇古老之宣纸,顿肌理万般浮现,层层叠染,一层一变,气象万千,整个画面气韵非常,脱尽前人之笔意。”
知天命之年,徐冬冬对“心造境”的“境”又有了新悟,从美学、哲学以及精神境界归入到了现实生活。“心”即为佛,是宇宙本体,“造”在于变化中的道,在“出世与入世间”,而追求的“境”,却落在了“入世”的儒家生活里。
他将所悟之“道”融于生活的点点滴滴。“心造境”已不仅是他的艺术思想,更成为了他的生活态度与生活方式。
(闫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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